也变成敏感词
【狡槙】上帝已死 1
816狡哥生贺,我和老师永远爱你
这两天猝不及防搬了个家,很糟心很想死,本来想写的更新憋不出来,只能开个坑了
凑热闹写个ABO,有没有肉我心里暂时还没有b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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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城教会定下的十诫中的前半部分:
1.
耶和华是唯一的神。
若有人信奉他神,或不信神,
就要把这人带到城门外,处以十字架绞刑。
2.
播种者α、抚养者β、孕育者ω,
三者是被隔开的。
周三时,播种者和抚养者间的城门打开,
周五时,孕育者和抚养者间的城门打开,
通过教会批准的人可以通过那扇门,但必须当日返回。
若有性别不同的二人,不经教会批准擅自见面,或擅自联系,
就要把这二人带到城门外,处以十字架绞刑。
有告密者时,奖励他五十舍客勒银子。
3.
你们要逃避淫行,因为你们的身体是圣灵的殿。
播种者和孕育者间的城门总是紧闭,
除了神圣日期间,
浓雾散去,
被选中的孕育者将通过那扇门来到播种者身边。
主为种子的播撒提供了三天的时间,三天后,孕育者带着种子回到自己的城区。
而在神圣日期间外,
若有二人行淫,
就要把这二人的头砍下,在三个城区内游行示众,并奖励告密者一百舍客勒银子。
若有人自淫,
这人就要在家门口自缢,并奖励告密者三十舍客勒银子。
若有人给他人行淫提供任何帮助,
就要把此人手脚砍下,挂在脖子上,并奖励告密者十舍客勒银子。
这样,就把恶欲从你们中间除掉。
4.
孕育者在一生中最少要孕育四个孩子。
十八周岁开始,可以迎接神圣日,
二十二周岁之前,必须迎接一次,
直到身体不再适合生育为止。
若在无法生育之前,孕育者的孩子少于四个,或者无缘由拒绝教会的指派,
就要把这人带往教会,强制播种。
对于生育更多孩子的孕育者,
教会给予每个孩子十舍客勒银子的奖励,
并尽量满足其更多需求。
5.
孩子在出生后,送去抚养者的城区进行抚养,
孕育者必须与孩子分开。
孩子成长到分化时,分往所属的城区,
抚养者必须与分化为非抚养者的孩子分开。
你们不需要父与母,
因为耶和华是所有人的父,
玛利亚是所有人的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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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狡啮盯着在泛油光的桌面上爬来爬去的两只蚂蚁盯了好一会儿。他试图用酒杯的杯底碾死其中的一只,但当他挪开杯底的时候,蚂蚁却飞快地爬开了,看上去安然无恙。外面罕见地骚动着,人们的脚步声与低低的谈论声钻进他的耳朵里,吵得他心烦意乱。他把杯里的酒喝光,走到窗边,从二楼朝下面望去,一身黑袍的人们摩肩接踵,像聚在一起的甲壳虫般成群结队地穿过窄窄的巷子,往城区中心的教堂去了。
狡啮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,他不久后也要走到门外,像所有其他虔诚的人一样戴上帽子,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,跪拜在地上,听主教说上那么一大堆废话,再祷告两三个小时。然后那扇关了整整一年的大门将会打开。
神圣的纵欲日到了。
他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起来,想要缓解一点自己的焦虑,然而收效甚微。外面的人越来越多,移动得越来越缓慢,渐渐地堆在了门口,他想大概是已经从教堂门口一路挤到他的住所门口了。和他住在一起的几个家伙天不亮就出了门,这里只剩他还在慢吞吞地喝酒。为了这操蛋的日子,他已经被强迫戒荤戒酒一个月了,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其他人身上了,他才逮着机会喝上两口。他又从床底拽出一瓶威士忌,拧开瓶盖倒出来半杯。把杯子举到唇边时,他却犹豫了。
他又走到窗边,朝远处望去。教堂顶端的星状物在灰霾的天空下显得黯淡无光,而更远处是在薄薄的雾中若隐若现的城墙,上面有两扇门——左边是通向beta区的,右边是通向omega区的。从教堂一路延伸过来的道路上挤满了人,他们悄声讨论着,蠕动着自己的身体,黑压压一片。狡啮知道他们期待这一刻期待了多久。一年被他们分为了两半,前半年用来悄悄讨论上一次神圣日,后半年用来悄悄讨论下一次神圣日。平日严苛的教会在接近节日的这周也会稍微放松管制,对他们的荤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谁会是给omega播种最多的人?他们甚至为此开了赌局。每播种一次,就把那个omega的白袍撕下一小片收集起来,看谁最后手里的布条更多一些。去年赢的是铁匠,前年赢的是马夫……好像他们贫瘠的生活中再没有更多能议论的事情一般。
整整三天的时间,这里将变成彻底的淫场。
狡啮想,自己不应该继续等在这儿的。
本来不应该。
他看了眼墙上的钟,时间快到了。主教空灵的声音通过老旧的喇叭传过来了。
“你们要逃避淫行。”
哥林多前书6:18,城里的每个人都倒背如流。狡啮喝了口酒,发现那两只蚂蚁溺死在了他的酒杯里。主教的声音继续了下去。
“人所犯的,无论什么罪,都在身体以外。惟有行淫,是得罪自己的身体。”
此刻强调这种话又有什么意义呢?狡啮想着,披上了他的黑袍。
“岂不知你们的身子就是圣灵的殿吗?这圣灵是从神而来,住在你们里头的。并且你们不是自己的人。因为你们是重价买来的。”
如果是前几年,他现在早就拎着自己的储备粮躲到地下室里去了。但是今年有点特别。
“所以要在你们的身体上荣耀神。”
他揣上刀,戴上长袍的兜帽,表情隐在了帽子的阴影下。他关掉了收音机的开关。木制楼梯在他的脚步下嘎吱作响,狡啮走过空荡的厅堂,然后推开了门。
浓烈的同类信息素的味道朝他扑面而来。他皱起眉头,弯着腰,小心地在下跪的人群间穿梭。
今年,他要见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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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城镇总是被雾气笼罩着,像是永远都散不开似的,雾最浓时,街上行走的人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。alpha区和omega区像两颗连在一起的肿瘤般附着在庞大的beta区上,在两个小型的区域里,基础设施建设得并不完善,商店也很少,因此狡啮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,只能在周三时申请去往beta区一天,并且必须要在当天返回。他在这一天里通常会去一家酒馆里见见老板,他的养父。因为城里忌讳和养父母见面,所以他每次去都不动声色地坐在柜台旁,边喝酒边随便和老板聊两句。
一个半月前,他也像往常一样坐在吧台旁。教会的卫兵穿着深红色的皮质铠甲,手举长枪从门口走过,狡啮把脸背对他们,听着他们沉重地踩在石砖上的脚步声。
“最近更严了?”狡啮随口问道。
老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:“是啊,毕竟日子快到了。”
话音刚落,从旁边一桌人的方向传来了低低的笑声。从信息素就能闻出来,是一群alpha,他们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。
“你今年也不参加?”老板瞥了眼他们,压低声音问狡啮。狡啮没说话,只是点了下头。
老板放下手里擦干净的酒杯,叹了口气:“你这样坚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。需要药吗?”
狡啮又点了下头。
“药放在楼上房间里了,你等他们走光之后再去拿吧。”
于是狡啮在那里坐到了天黑。他想着要赶在开始强制戒酒前多喝点,于是给自己灌了一肚子酒,却仍然没有多少醉意。他的手撑着桌子,装作喝醉睡着的样子,直到最后一桌人结账离开。
店里的其他灯熄了,只剩下吧台这边的一盏灯,照得人和酒架惨白惨白。狡啮和老板打了声招呼上了楼,去拿他的药。
说是药,其实也不是什么高端的东西,只是昏睡剂而已,能让他平安无事地睡三天。城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想要躲开神圣日的alpha会来这里买昏睡剂,至少可以让漫长的等待时间显得更少一些。
他走上楼梯,拉开一扇木门,娴熟地找到了藏在衣柜上面的木箱子,取出自己的药。在关上盒子的前一刻,狡啮却突然看见箱子的底部似乎垫了一张写着字的纸。他的手顿了顿,莫名的好奇趋使他抽出了箱子底下的纸,在昏黄的台灯下读了起来。
上面用深蓝色的墨浅浅地写了几行字。
“我们要强迫他们干活,
但是劳动之余的闲暇时间,我们会把他们的生活安排得像小孩子游戏一样,
让他们背儿歌、练合唱、跳天真烂漫的舞蹈。
啊,我们甚至允许他们犯罪,允许他们软弱无能。
他们会像孩子那样爱我们,再也不会对我们隐藏任何秘密。”*
狡啮看着这张纸愣了很久,直到老板从楼梯走了上来。
“怎么了,狡啮?”老板问道。
“这个是谁写的?”狡把纸递给老板。
老板推了推老花镜:“哦,这个是上周来交定金的一个omega留下来的,他用这张纸包钱币……”
“omega会来买?加入神圣日的omega是完全强制的吧?”狡啮皱眉。
“我从来不问你们买走药的原因。我卖给他了,他这周五应该会来拿走他的药。”
狡啮盯着手上的纸,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。他拿起桌上的笔,接着这段话写了几行字。
“所有的人,千千万万的芸芸众生,除了上千个管理他们的人,都将得到幸福。
悄无声息地出生,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只有我们,只有我们这些保守秘密的人,才会不幸。”*
写完之后,他把纸放回原位。纸上的新加的字被压在针管下面,不仔细看看不出区别。狡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突然变得异常忐忑,一种深层的冲动占据了他的内心。
TBC
*改自宗教大法官